我常去一家超市。
一天，
一个印度员工问一个马来员工：
morning如何拼？
马来员工一边忙活儿，
一边说出那七个字母。
很慢，很耐心，并且微笑地说。
我当时只注意那个印度员工，
我在想到底我们的教育出现什么问题......
一天，
我又见到这位马来员工，
我在称量器旁边等待，
前一个顾客走了，
一个少年突然出现，
把蔬菜放在柜台前。
马来员工用温柔的语气说：
弟弟，是这个阿姨先来的。
没事，他先。我说。
那你要跟阿姨说谢谢哦，
原来他们是认识的。
我开始端详这个马来员工：
不再年轻的脸庞依然清秀，
动作利落，面带笑容，
那么自然那么让人舒服。
也许，我们也该如她般当个小太阳，
在生活里不必做惊天动地的大善举，
只要给人尊重与温暖，就很足够了。
昨天是论文答辩日。
很早起身，
很早到校。
在答辩室外等候，
见到我的导师，
他说：加油。
见到一个马来妹，
她说：祝你好运。
然后去厕所，
见到一个久违的同学，
我说我今天答辩，
还有5分钟，
然后转头往厕所去，
他在我背后说了一句话，
我听不清楚，
也许是加油，
也许是祝好运。
然后，我有点紧张，
喉咙痛又戴着口罩，
我有点担心我的呈现，
幸亏有着别人的祝福，
还是顺顺利利完成了。
然后我在答辩室外等候，
然后我又进去答辩室里，
最后老师说：
恭喜你，过关了，要小修。
我松了一口气，
幸好没有“然后”了。
“我等下要吃什么？”
脑海浮现这个问题......
写论文的日子最终会结束，
工作、吃饭、睡觉的日子
却永远是进行式。
今天是我的生日。
去年生日，
医务人员上门帮爸爸打疫苗加强剂。
当针头插入手臂，
爸爸露出怕怕的可爱表情，
那幅画面，依然在脑海里。
今年生日，
我爸爸已经不在了。
一年光景，
物是人非。
握在手里的，
守在身边的，
我们以为一直都会在，
但时间从来都不曾对我们仁慈过，
所谓永恒，
只是存在脑海里的记忆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