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年来，
我一直觉得
人与人之间有点冷漠。

今天我去学生家教中文。
为什么要学中文？我问他。
想要与华人同学相处得更好。
他的理由，有点不食人间烟火。

他只想学会话，
于是我们之间，
就是不停地对话。
六堂课的成果还相当令人满意，
他今天就说了十多道口头造句。
可是除了学华语，我们没谈别的。
十四岁的他，相当腼腆。

突然，他爸爸对我说：
原来你以前教过我儿子啊！
然后，他妈妈给我看当年的照片。

照片中，
那一群人，
站在课室前，
露出快乐的笑容，
搞怪傻笑举手…
那是一幕又一幕，
快乐又值得纪念的画面。

我好奇地问：
你怎么有这些照片？
我儿子同学圈发的照片。
那么多年了……
当年瘦小的小孩，
现在已经与我同高了。

他们，真得还记得我吗？
那只是六周的相处，
我在上实习课。
他们并不太乖巧，
他们成绩也不太好，
可是当我大学的导师
坐在课室后面评估时，
他们一次又一次，
给了我最大的配合，
让我顺顺利利地毕业。
那年，他们才十岁。

最后一次回校拿文件，
这一班人，
一窝蜂涌上来，
给了我最温暧的拥抱。

社会也许冷漠，
有些画面，
永远温暖。